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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Part11
 Part 11

 【外面的雨下得太久,我的心感觉冷漠,看到这一场过*,你是否会想起我。】

 ‮乐娱‬会所,包厢。

 杜恒怀里揽着一国天香,右手拿着话筒同美人合唱莫文蔚的《广岛之恋》,女人最初是不乐意的,娇滴滴的埋怨:“杜少坏死了,你没听说过么,合唱过这首《广岛之恋》的恋人全都分手了!”

 杜恒坏笑着‮逗挑‬式的捏了捏女人的脸颊,一边道:“是么?那我们就来试试能不能破掉这诅咒!”

 包厢内灯光晦暗,只有墙壁上挂着的‮大巨‬屏幕映出影影绰绰的光,杜恒一边跟美人合唱,余光瞥了眼宽阔的皮质沙发深处坐着的苏哲翊,指间持一杯红酒,红酒映着微弱的光,竟仿佛是散发着粼粼的光芒。

 一曲歌尽,杜恒松开怀中的女人,摆了摆手,示意她先出去,女人自然是有几分不大乐意,杜恒调侃着又哄了几句,那女人立刻喜逐颜开,搂住杜恒的颈子,说:“真的么?”

 当杜恒点头确认后,女人扭着细足的离开。

 苏哲翊摇动着手中的高脚杯,轻笑了一声:“你能不能换点新招式?每次都用同一招哄女人,你不腻我都看腻了。”

 杜恒拿了杯酒啜饮一口,笑态可掬,道:“招式不在新,管用就行。倒是你,跟米苒打算冷战到什么时候?”

 听到这名字,苏哲翊适才觉得头疼,除了必要的应酬外,他已经许久不曾饮酒,方才那的一杯Opus One灌下去,Caber Sauvignon 浓郁的味道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,香郁,却苦涩。“她越来越任了。”

 那天,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争执,米苒就跑去酒吧买醉,然后驾车在路上横冲直撞,幸而孟毓只是受了轻伤,否则这场闹剧还不知如何收场,而米苒非但不觉得自责,这几又耍起了大‮姐小‬脾气。

 苏哲翊又去倒酒,杜恒将手掌覆在杯口上挡住,“好不容易才戒酒成功,还是适可而止为好。”

 苏哲翊躁郁的将领带扯松了,张开双臂仰面倚在沙发上,突兀的问了一句,“她从小就这样?”

 杜恒摸了摸鼻尖,角的笑变得意味不明,他提醒苏哲翊,说:“这话,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,别忘了,你是苏哲翊,”顿了一顿,又刻意加重了语气,说,“是从小和米苒一起长大的苏家长子。”

 ‮大巨‬的屏幕上无声的播放着张敬轩的《过*》,是曾经红遍街头的歌曲。屏幕下方的歌词不停地滚动着,“夏秋冬有多少人会走,夏秋冬有多少会留。外面的雨下得太久,我的心感觉冷漠,看到这一场过*,你是否会想起我。”

 苏哲翊拿起遥控器,按下按键前,简短的说了几个字,“我有得选么?”

 音乐声在厢房内响起,张敬轩的柔而暖的声音飘入耳畔,格外的动人心弦。最后一句音落时,苏哲翊问:“事故当晚十字路口的录像销毁了吧?”

 “没问题了。”杜恒忽而想起一个人,于是问,“所以前晚孟毓把车子换给你了?”

 其实那天发生了许多事,大都不记得了。然而当他说那部车子是封口费时,路灯下孟毓惨白兮兮的脸颊却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,仿佛是挥之不去。最后,她沉默下来,小小的抿得紧紧的,娇俏的脸上出倔强的表情,她把钥匙搁在脚边的地上,然后礼貌的同他道别:“再见。”她说这两个字时,眼睛是落在他身上的,却又仿佛在看另个一人。

 那一瞬,他是有些恍惚的,他不在想,如果最初她接近卲荀,只是为了报复,到最后,终究是爱上了吧?

 他动了动,无声的念那两个字,卲荀,卲荀,好陌生的名字,好遥远的人。

 没过几天,孟毓难得清闲,在家中一边吃零食一边浏览网页。窗外远处的天际仍挂着一轮金灿灿的圆,明明是高照,却突然下起雨来,哗啦啦的瓢泼大雨,仿佛要将尘世间的一切霾冲洗干净。

 孟毓转眸看了眼玻璃窗上斜斜打下来的细密雨珠,不由得庆幸:“还好今天没同南晴去野游,否则这会儿一定狼狈的像落汤。”

 季南晴因为女主角米苒突然间要求更换某件古装造型,前几忙了个天昏地暗,好不容易足大‮姐小‬的要求,为了调和心情,邀请孟毓陪她去郊游。孟毓举双手反对:“你连着两宿没睡觉,好不容易得了空当然要先把睡眠给补回来!”

 季南晴大约是被米苒给折腾得精神错了,拍着自己的额头说:“我靠,我都忘了我两宿没睡了。”一提起来米苒她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她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,自己心里不痛快,又没地方出气,就耍着我们这些小虾米消遣!”

 孟毓只好安慰她说:“你不如这么想,说不定米苒就是敬业,连造型上都益求呢?”

 当时季南晴笑了两下,说:“她最好能见好就收,否则我就把她酒后驾驶把你撞伤的事情爆料给媒体,我就不相信她的靠山连酒驾肇事都能下去!”

 季南晴自然不知道米苒背后的靠山究竟是哪个,孟毓叮嘱她:“这话你可千万别往外说,我都答应人要保密了。”

 所以当以新为首的媒体铺天盖地报道米苒酒驾消息时,孟毓第一反应便是季南晴。季南晴那子闹腾起来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,孟毓立刻打电话过去,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季南晴还有点迷糊糊的,待孟遇把新闻告知她时,季南晴先是怔忪,随即犹疑的说:“昨天我不是跟一记者朋友吃饭么,我喝了点酒,大概是…说、漏、嘴了?”

 孟毓恨不得立刻寻了针线将季南晴的大嘴巴给上,“你疯啦?你这一颗地雷扔下去估计我们俩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!”

 季南晴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,只觉得这次醉酒太划算,若是能让米苒就此栽个跟头,她绝对会放鞭炮庆祝。“怕什么?酒驾啊,我就不信她能够颠倒黑白!”

 孟毓无奈的叹口气,别说是颠倒是非,哪怕是只手遮天,于苏哲翊而言,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吧?

 关于米苒酒驾的消息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,因为记者的围追堵截,米苒的各种时尚站台活动都先行暂停了,没有人知道米苒的行踪。

 这场风波持续了一个礼拜之久,最后的结果是那位报道消息的小报记者公开致歉,承认自己造谣。而不为公众所知的是,那位记者就此被驱逐出媒体界,并永不录用。

 同样遭遇到打击的是季南晴,而季南晴因为克制不住愤怒,竟然一连在米苒的跑车和家门泼了两桶黄、油漆,米苒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,所以逞一时之快的季南晴因为此事被关进了局子里。

 被关了两天之后,孟毓去接季南晴回来,季南晴忿忿不平:“别让我知道她金主是谁!”

 孟毓当真是怕死了季南晴的出其不意,所以牢牢的锁紧了嘴巴,只是安慰她说:“反正你这该出的气也出过了,何必跟她计较?”

 虽然不愿意承认,但许多事我们都无可奈何,有些人,你讨厌她,那又如何,她依旧生活的惬意而潇洒,到头来,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 孟毓以为一切会就此过去,然而没想到季南晴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如此,最后几乎发展到在造型界被封杀的境况,季南晴这时候才觉得惊慌失措,她六神无主,又不想向米苒低头,所以只好向孟毓求助。

 不相干的人不会了解,季南晴和季南舒姐妹对于孟毓的意义,自幼在孟家几乎感觉不到温暖的孟毓,童年时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来自于季家,而优秀又优雅的季南舒,是孟毓的指明灯,也是当初她决定去西班牙留学的原因,如今季南舒已经不在,如果有一个人值得孟毓低头,那便是季南晴。

 可是米苒那里根本就行不通,大‮姐小‬眼睛长在头顶上,骄傲的像只孔雀。

 思来想去,最后能帮得上忙的,大约也只有苏哲翊一人了。

 孟毓去找苏哲翊,在他住的酒店外等待,从下午六点钟等到晚上十点,苏哲翊的兰博基尼才出现,司机将后座门打开,孟毓立刻冲到后座门前,“苏总好!”

 冷不丁的将司机都吓了一跳,苏哲翊倒是淡定泰然,“让开。”

 孟毓几乎将车门都堵住,苏哲翊根本没办法下车,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呢?所以,孟毓咬了咬牙,探着‮子身‬往车里钻。

 这下,苏哲翊终于变了神色,声音里已隐隐有两分怒意,“孟毓,你做什么!”

 他这样说着,‮子身‬已然向后退去,孟毓大喇喇的往后座上一靠,笑眯眯说:“坐车。”

 “下车!”苏哲翊沉下脸来赶她走。

 孟毓自然是不依,虽然许久不耍赖,但技巧倒并不生疏,她笑得有两分狡黠,“不下。”一副“你能奈我和”的模样。

 苏哲翊眼皮重重跳了两下,威胁道:“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?”

 孟毓皱了皱鼻尖,“不信。”

 怎么说也是衣冠楚楚的儒雅人士,总不会鲁的揪着她的衣领把她丢下车。然而孟毓显然是估计错误,因为苏哲翊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车外推,幸而孟毓及时将车门关上,才避免了被推下车的恶果。苏哲翊几乎气急败坏,“老王,把他给我下去。”

 十分识趣的老王选择了…缄默。

 苏哲翊又去推他右手边的车门,孟毓立刻倾身将他的手扳回来,两个人推拒之间,孟毓一个着急,未深想,便凑过去在他的左手咬了一口,恰巧是那个位置。

 他的‮体身‬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,孟毓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妥,讪讪的松口,尴尬的笑两下,她如今是有求于人,还是讨好为妙。显然,她讨好的笑容并没有得到苏哲翊的宽解,他觑着她,拧着眉头,一副“离我远点”的嫌弃表情。“你属狗的么?”

 卲荀也曾愤慨的如此数落过她,却还是任由她在生气时咬他愤。

 孟毓抓了抓头发,“抱歉。我太心急了。”

 或许是觉得她太难,苏哲翊终于退了一步,“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。”

 安安分分在车外站岗的老王,听见总经理这句话,不觉得讶异。这么多年来,只除了一个米苒‮姐小‬,还有哪个女人胆敢在苏哲翊面前如此放肆?而苏哲翊非但没有毫不犹豫的将她赶走,反而给她机会逗留车中。老王摸了摸下巴,最后决定知情识趣的走远点。老王走到不远处的香樟树下,又忽然想起点什么,犹豫着是否要折回去,最后一拍脑门,总经理也是大风大中走过来的,总不会意识不到这里离酒店不远,是车水马龙的地段,至于车啊震啊什么的,嗯…不大可能。

 车内两人自然是不知司机老王的脑已经开得如此之大。

 孟毓说:“前些天我把车子还给你时,你不是告诉我,可以另外提出一个要求作为换?”

 车顶灯发散出淡淡的光晕,苏哲翊的脸一半在灯光下,一半隐在阴暗中,她看到他的侧脸,线条刚毅,听见她的话,他的嘴角轻轻的勾起,却有一丝轻蔑的意味,他说,“此一时彼一时。当时我送你礼物是作为封口费,现在你既然不信守承诺,把消息传出去,我又有何理由要帮你解决季南晴的困难?”

 原来,他一早就猜到她来的理由。

 孟毓也深知自己确是没什么筹码同他谈判,可是没办法,因为只有苏哲翊才能扭转局面,于她和季南晴而言这比登天还难的事,于他,不过是覆手为雨、轻而易举。

 她思忖一秒,道:“就算我…求你,可以么?”

 正是盛夏,夜晚的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,车内冷气嘶嘶地吐出凉风,然而密闭的车窗却仿佛叫人觉得闷,苏哲翊将车窗摇下来,又慢条斯理的将袖口卷上去,出一截小臂。

 半晌,他说:“只可惜,你的请求,一文不值。”  m.Ean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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