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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阳阳是我儿子
 身上汗涔涔的,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汗,推开被子走下。也没想着去冲洗一番,直接越过客厅,推开了的房间。

 月光从窗户口飘进来,隐隐落在小家伙拱起的被上,云倾走到边,听见小家伙清浅的呼吸声,一颗砰砰跳的心才回归了平静。

 低头吻了吻胖嘟嘟的小脸,又小心地给他好被子,坐了会儿,才转身出去。

 第二天早上,刚吃过早饭,就听见有人敲门。

 云倾正在厨房里刷完,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温汐阿姨来了,一把拉开房门,正想张口要红包,不料眼前站着的却是几个陌生人。

 小家伙一手把着门,警惕地看着他们,一边扯开嗓子喊着妈咪。

 云倾听到小家伙的叫声,擦着手赶紧走出来,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,就被眼前一群人的架势吓到了。

 眼前几个中年男人一身工装,这大年初一的,他们家也没有买什么家具,可看着眼前这群人上门服务的架势,不像是敲错了门的样子。

 "请问,你们有什么事?"

 "是云倾,云‮姐小‬家吗?"

 站在前面唯一的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,看了眼门牌号,面堆笑礼貌地问着。

 "是的,请问您是?"

 "哦,您预订的Steinay钢琴,本来年前就能到,可是年末了海关程序比较麻烦,昨天才运到江城,所以耽搁了些时间,非常抱歉!"

 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脸歉意地看着云倾,云倾听得一愣一愣的,她什么时候预定过钢琴?还是STEINWAY?身后走廊上是几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,他们中间正放着一个‮大巨‬的包装盒。

 "您是不是错了?我没有预定过。。。"

 "不会的,我们来之前接到您先生的电话,是这里没错。"

 "什么——"云倾瞪大了眼睛,觉得自己幻听了!她哪里来的丈夫?被这么一大群五大三的男人盯着,她也不好意思出口反驳说自己没有什么丈夫,听到别人耳里不知道会怎么想。

 正在云倾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,蹲在云倾身旁,生出小胖手拽了拽妈咪的裙,一双棕灰色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圈,掩饰着心里的喜悦,瞅了眼身后那大块头,想着帅叔叔也不是不可教。

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看着最近的西装男,一本正经地说道,"是我叔叔,昨天说送给我的新年礼物!"

 "谁?"

 云倾低头看向,"谁送你的?"

 想到自己从帅叔叔那里要来的礼物,也不知道妈咪会不会知道,知道了会不会打他,小家伙缩了缩小肩膀,底气不足,嗫喏地回着:"就是,就是昨天的帅叔叔啊。。。"

 云倾低着头看了眼,眼中晦涩难辨。

 偷偷瞅了眼妈咪,搅着妈咪裙子的手也不敢动了,规规矩矩地放下来站在一边。

 片刻后,云倾松了口气,抬头看向眼前的西装男,礼貌地问着:"这个能退吗?"

 西装男有些为难,蹙起眉头,似乎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,处理起来有些棘手:"您应该知道STEINWAY钢琴一架有多贵,就是这一路从德国运过来,各类保险都花了不下十万,现在您说退回去,路上再来个磕磕碰碰的,实在是不划算。"

 云倾为难,她现在不想要接受他的任何礼物,尤其是给的,总感觉他的糖衣炮弹后目的不纯。还有昨晚那梦里发生的一切,都让她心有余悸。

 何况,这台钢琴太贵重了。

 "妈咪,为什么要退回去?"不解地抬头看向妈咪,以前帅叔叔送他玩具车,他可是都拿回家了,妈咪也没说让他还回去,眼前的这台钢琴,在他眼里也只是帅叔叔送给他的玩具而已。

 对上期待的眼神,云倾抿着,心里埋怨那个一点不商量就送来钢琴的人。

 电梯门打开,傅彦彧走了出来。

 男人西装革履身姿拔的出现在走道上,一双大长腿尤为显眼,他左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,右手闲适地袋里,西装下的白色衬衫服帖在他的手臂上,出手腕间的半个机械表盘,不张扬又处处彰显品位。可能是下车急,鬓角处有一撮没来得及整理的头发小小的上翘,衬得这个面色沉寂的男人温和了线条。

 云倾看着他靠近,因为昨晚那个梦,多少生出了抵触的心思,伸腿朝前迈出一步将挡在身后。

 只见傅彦彧走进,西装男立刻俯贴着‮子身‬朝他掬了一弓,似乎还要说什么,却碰到了男人双眼冷酷的警告,西装男赶紧噤声,他可不想丢了饭碗,束着手,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。

 "怎么了?"

 傅彦彧走到云倾身旁,低头温和地问。

 "钢琴是你预订的?"

 "嗯。"男人嗓音低沉暗哑,就像琴曲中最醇厚的中低音。

 云倾还待说什么,就听见西装男一脸喜悦,看着傅彦彧仿佛看到了一家之长,语气中又带着几分为难:"您在就好了!您太太说要退货,可是我们一架钢琴从德国运过来,各种费用就不说了,如果退货,您这边肯定是要支付部分违约金的,这样算下来对您来说就不划算了。我们还是希望您和您太太好好考虑一下。"

 傅彦彧听着他说完,沉默片刻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看向眼前的小丫头。

 看到正在她身后窜头窜脑的小家伙,傅彦彧角内敛勾起,隐不可闻的角度,"不是正在学钢琴吗?就当我这个。。。送他的礼物,你说好不好?"

 因为他的一句话,就见女人惊吓地抬头,漆黑的瞳孔紧张地看着自己,眼中含着警告,没有等她说话,傅彦彧朝西装男吩咐道:"搬进来吧。"

 他手臂揽着云倾的后,将有些慌乱的她推进了房间,出房门口,方便安装师傅进出。

 云倾站在客厅一角,看着装修师傅解开包装盒,将零散的部件装上,‮奋兴‬地围着慢慢崭新的钢琴转圈,蹦蹦跳跳的样子可见他是真的喜欢。

 "我母亲18岁拿过肖邦国际钢琴一等奖。"

 傅彦彧站在云倾身后,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,轻轻一句,有些叹息,有些伤感。

 云倾抿了抿,控制着自己回头看他的冲动。她见过伯母,在他们村里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,很少出门,见过她一面的人,时常会趴在别墅大门朝里面张望。

 那时她年龄小,因为两家靠的近,她常常能从二楼窗户瞧见他们家别墅里的情况,除了每个周末有一辆豪车进入别墅,几乎就没有看见有其他的客人到访过。

 每次等这两豪却又车离开,她就能听见隔壁别墅里传来的钢琴声,时常是半夜响起,有时如水般潺潺而来,温柔冬天;有时却又沉郁凄,仿佛三九寒冬迷路的羔羊。。。

 以前不懂这些大人间的事,她也未曾在意。

 可是,他以不容拒绝又蛮狠地姿态闯入了她的生活,让她年少的时光里更多的记忆都是与他纠葛着。

 他的母亲,那个时常穿着旗袍,漂亮优雅的女人,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,很是温婉。没想到突然有一疯了,别墅里那悠扬的乐曲再也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无章如钝器般割人耳膜的声音,伴随着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。

 她看见他被母亲拿着刀追赶,手臂上都是伤口,鲜血淋漓的样子,却怕母亲伤了自己,伸手去抢她手上的刀。

 那个开着豪车进出别墅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,而他每鼻青脸肿的出现,有时候会半夜翻窗进入她的房间,她看着他这样子心口泛起一阵疼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箱给他清理伤口。

 只是,他再怎么防着,伯母还是在一个夜晚‮杀自‬了。

 她知道的时候,他家里已经出现了一群陌生人,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低声劝慰着他,再后来,他就离开了小镇。

 云倾没有说话,她看着一边举着小胖指偷偷按着琴键的小家伙,眼中都是浓郁的爱,这个时候,她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
 将安装师傅都送出门,云倾关上房门。

 看着客厅靠窗一角,一齐坐在感情前的两个身影,一大一小背对着客厅,窗外的阳光从飘窗滑落,柔和的光晕打在他们身上,是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
 傅彦彧将从书包里扯出来的曲谱摊在琴架上,褶皱的边角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摊平,扭着小股咧着小嘴摸着眼前崭新的琴键,这个大块头比小胖子的钢琴威武多了,也好看多了!

 想想自己又胜了小胖子一筹,心里一时美滋滋的。

 眼前的画面让云倾不舍得打扰,她转身进了厨房,水池里还放着未清洗好的碗碟。

 现在,她脑子里都是男人那差点口而出的话,她想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猜疑,可是,这一大一小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,她即便撒谎也是骗不过他的。何况,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,想要知道的事,即便她把谎话说的再圆,也只是暂时骗过了自己,他想要知道,也不是只有从她这一条途径。  M.eaN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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