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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三章 爱恨交缠
 粉面人也当真是沒碰到过这样的女人,居然会用自己的脑门去撞男人,实在一时不及提防又吃了暗亏,不过他吃的这个亏只是面子上不好看一点,对他影响并不大,反倒是乌静静已经身受了不轻的内伤,她还能抵抗得了这恶魔一般的男人吗?

 “哈哈哈!!”乌静静根本沒想到后面的事情,她只知道自己又赢了,她就要用力全力的大笑,她早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了。

 “或许我死了,他会偶尔想起我吧…”乌静静在大笑中心里又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,可是这个他到底是谁,她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。

 “他是谁?”

 冷漠而苍白的,温暖而多情的白雪。

 他是谁?

 乌静静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了,她似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恶鬼在虎视眈眈,她已经不在乎了,她想到了远方,想到了远方的人。

 粉面人的鼻子被撞得歪歪斜斜的,他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,这本该是手到擒來的猎物,偏偏屡屡失手,这实在大扫他的颜面,所以他心里已经准备抓她回去后,至少用一百种残酷的方法來好好的‮磨折‬一番,出一处口的这口恶气。

 他已经越走越近了,乌静静只是无力的倒在水洼里,无力抵抗。

 “你不要过來…”乌静静望着那张越靠越近的歪了鼻子的粉红脸,又想狠狠的揍上一拳,可她实在是提不起一丝力气,一动就浑身酸痛,心里终于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害怕,她毕竟是个女孩子,失去抵抗的任由这样的一个恶鬼接近自己,任谁都会害怕的。

 “啧啧啧…你现在知道害怕已经太迟了…”

 粉面人已经伸出了他打扮的美美的纤手。

 “大不了一死!只要他的手胆敢碰到我的‮子身‬,我就立即咬舌自尽!”乌静静把心一横,她目光中最后的一个人影朦朦胧胧,看不清是谁?

 乌静静闭目等待良久,却沒有等到那滑腻腻的手碰到自己身上任何地方,耳边反倒想起了一个破锣般的声音。

 “你胆敢碰她一手指头,某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
 这人说话的声音真不算好听,可此刻落在乌静静的耳中,却是比天籁还要动听。

 夜雨中,一条十尺高的汉子慢慢的走出來,犹如一座高塔,乌静静更愿意相信他是一座山岳,为自己挡住西北寒风的山岳。

 粉面人看到豪命不由的面色一变,连声叹息道:“我当是谁呢?原來是豪大将军?”

 豪命厉声道:“某家警戒你不要碰到她!”

 粉面人居然真的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,这条蛇一般的人居然典型的欺软怕硬,他神色一变,竟有说不出的狡猾,带着古怪的表情道:“豪大将军说不碰,我不碰。”

 豪命过去慢慢的扶起乌静静在泥水里的‮子身‬,擦去她眼角的泪水,轻声道:“哎…”

 此时此刻此地,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,在最想死的那最后一刻,再见着豪命,乌静静真有如见到她最最亲热的亲人一般,也说不出是悲?是喜?更或许是不甘?

 來的为什么是他?

 來的为什么不是他?

 他又是谁?

 她的心里在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滋味早已经辨别不开了,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只能大呼一声扑了上去,扑进了豪命宽厚的怀抱里,抱住了他,紧紧的抱住他,泥水和血水也脏了豪命一身。

 可豪命毫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怀里的人,他的身上早已落了雨水,雨水划过他的脸庞,他的脸上充了痛苦。

 他为何会痛苦?

 佳人入怀,乌静静就在他的怀里,紧紧的抱住他,他应该是开心才对的。

 “哎…”他又是一声叹息,重重的叹息。

 “你这是何苦呢?”

 乌静静忽然道:“我…”她已经哽咽了,却拼命的大喊:“我知道,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來,我也知道也一定只有你会來!”

 她的喊声凄厉,豪命的面上更是凄惨,就如同被人用最脏的手狠狠的扇了一巴掌。

 乌静静咬了咬嘴,从怀里抬起头看了豪命,道:“所以我决定,以后我就…我要跟着你,我…我要和你在一起!”

 豪命的‮子身‬忽然僵硬了,变得和这雨水一般的寒冷,从头到脚的凉了下來。

 乌静静还沒说完,她又道:“这世上只有你,只有你怜惜我,疼爱我,会在我危难的时候來救我,我跟定你了!”

 豪命笑了,他昂首望天,天空浓黑,痴痴的仰天长笑一声,那笑声中的意味,谁也揣摩不

 出,谁也不会懂得他此刻的心情。

 “你…你不要我?”乌静静的‮子身‬也僵硬了,她的面色雪白。

 豪命终于道:“你何必这般的糟 蹋自己呢?”

 乌静静道:“我沒有再糟 蹋自己,我知道你以为我疯了,其实我沒疯,我算是看清楚了…”

 豪命道:“你看清楚了什么?”

 乌静静的目光中出痛苦之,她的痛苦來源于很久很久之前,在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,在别的孩子还在吃糖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痛苦的滋味,那是一种刻骨的痛。

 “我看清楚了,在他们的眼里,我不过是个小丫头,是个不管轻重的人,哪怕我做再多,他们一眼看过去后便忘得干干净净了…”

 豪命也在痛苦,他的痛苦又是來源于何处?

 “他们是谁?是白雪还是?”

 乌静静用力的咬住下,道:“是白雪,也是!”

 豪命道:“你被擒住,白雪迟迟不來救你,更让你一个人受尽委屈,所以你恨白雪?”

 “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空这种人要送去城最恶的观音堂里去,却不援手救你,反而同意他们的作法,在你含愤跑出來遇到蛇含后救你的人也不是他,所以你也恨他,恨他的无情?”

 乌静静的眼中也不知是恨还是爱。

 “不错,我恨他们!”

 豪命叹息道:“你恨他们?”

 乌静静道:“我恨他们入骨。”

 爱之深,才会恨之深。

 这也是为什么处于热恋中的‮女男‬往往会因为一些奇怪的误会而互相伤害,将对方和自己都得遍体鳞伤。

 是因为爱。

 究竟什么是爱?

 什么是恨?

 乌静静真的懂爱吗,她又真的恨他们吗?

 豪命呢,他爱谁?

 为什么他要追出來,要救起乌静静?

 “我们在一起,从此开开心心的,你要喝酒我就去取杯,你要高歌我便击鼓,你说有多好!”乌静静高声道:“我们再也不用去管那些人,那些事!”

 豪命的嘴角出一丝苦涩,很苦很苦。

 “你怎么知道白雪沒有來救你?”

 很轻的一句话,很淡的语气,却如惊雷般响在了乌静静的心房里。

 豪命叹道:“他要來救人,如果行踪连你都能被看破,那么他还能救谁,他又怎么配做白雪?”

 乌静静死一般的眼神忽然活了过來,犹如一股火苗在她的眼里燃烧,“你说什么!你说阿雪來救我了?”她根本沒有忘记他,她还是和从前一样,只要有一点点他的消息,她就会活过來。

 豪命的嘴角苦味更重了,他的眼里已泛起一丝充世故,充了解,但又免不了微带讥嘲的笑容。

 那是嘲笑乌静静的变卦,还是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?

 “不错,他早就來了,而且肯定在这城中,说不定就在这莫言客栈里,更说不定就在方才那间地字号房里。”

 乌静静不信道:“他在那间房里,为何我看不到?”她这话一出,也立即后悔了,若是她能发现白雪,那么方才就在那房间里,白雪已经被围杀了。

 豪命叹道:“或许他藏在某一处,或许他化身为某一个人,更或许他就是你,谁也不知道他是谁,也不知道他在哪里,所以才不敢对你轻举妄动,否则你真当俘虏是你这般样子的吗?”

 “是他?原來他一直在我身边?”乌静静的心里在呐喊:“原來他并沒有抛弃我,原來我误会了他,他早就來了!”

 乌静静忽然道:“可是,他來了岂不是很危险?”

 豪命又叹息了,女人,这就是女人,白雪不來她恨的牙,白雪來了她又担心起他的安危,到底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?

 豪命道:“你放心,到目前为止,所有人都不知道白雪是谁…”

 白雪最厉害的并不是他的武功,而是他的智慧,他的心。

 他若是要杀一个人,绝不会像一样挥剑直上,他会在你完全毫无防备的时候轻轻的取走你的性命。

 他曾经是天底下最强的两个刺客之一,但人们往往会忘了这一点,而只是紧紧的盯住他风的一面。

 乌静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道:“那就好。”她又脸一红,犹自遮掩着道:“他的死活与我何干,哪怕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也不睬他,我…我…”

 豪命又道:“白雪不会出现的,就因为他不出现,想要一个一个的慢慢杀死这些人,所以空才会想起将你送往观音堂,要的就是把他出來。”

 “因为他们怕了,怕自己也会突然不可知的被杀死,他们要化明为暗!”  M.eaN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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